蛋白质-能量消耗对血液透析患者预后的影响

doi:10.3877/cma.j.issn.1674-0785.2023.10.005

目的

营养状态异常是与维持性血液透析（MHD）患者预后不良密切相关的危险因素之一，为了对CKD患者存在的消耗，营养不良及炎症状态进行统一的描述，国际肾脏营养与代谢协会（ISRNM）提出了“蛋白质-能量消耗（PEW）”这个概念。本研究旨在应用该诊断标准评估本血液透析中心维持性血液透析患者的PEW患病情况及对患者预后的预测能力。

方法

纳入符合研究入组标准的四川省人民医院肾内科维持性血液透析患者共60名，前瞻性随访45个月，在基线时依据四类指标（血清白蛋白，体质量指数，肌肉容积及饮食摄入量）进行PEW诊断，同时进行改良量化主观全面评估（MQSGA）营养状态量表的评估。应用COX比例风险模型分析PEW及诊断标准的各组分与患者死亡的相关关系。

结果

60名MHD患者的平均年龄（59.65±13.18）岁，26.7%患者符合PEW的诊断，中位随访时间45月，有14名患者死亡。应用COX比例风险模型分析提示PEW与MHD患者死亡有独立的相关关系。PEW的单个诊断标准中，仅有血浆白蛋白<38 g/L与MHD患者死亡独立相关。以MQSGA>10分作为营养不良评价指标，与患者死亡无相关关系，而MQSGA评分每增加一分与患者死亡有独立相关关系。

结论

依据ISRNM标准进行PEW诊断可有效预测MHD患者的不良预后。诊断PEW的患者中，合并血清白蛋白<38 g/L的患者死亡风险更大。

关键词: 维持性血液透析, 蛋白质-能量消耗, 预后

Objective

Abnormal nutritional status is one of the risk factors closely related to poor prognosis in maintenance hemodialysis (MHD) patients. In order to provide a unified description of consumption, malnutrition, and inflammation in chronic kidney disease patients, The 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of Renal Nutrition and Metabolism (ISRNM) has introduced the concept of "protein-energy wasting" (PEW). The purpose of this study was to evaluate the PEW status of MHD patients in our hemodialysis center and its ability to predict the prognosis of such patients.

Methods

A total of 60 MHD patients at the Sichuan Provincial People's Hospital who met the study enrollment criteria were prospectively followed up for 45 months. PEW diagnosis was performed at baseline according to four indicators (serum albumin, body mass index, muscle volume, and dietary intake), and the modified quantitative subjective global assessment (MQSGA) nutritional status scale was used to measure the nutritional status of patients. COX proportional risk model was used to analyz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EW and the components of the diagnostic criteria for PEW and the death of patients.

Results

The mean age of the 60 MHD patients was (59.65±13.18) years, 26.7% of the patients met the PEW diagnosis, and 14 patients died during a follow-up period of 45 months. COX proportional risk model analysis suggested that PEW was independently associated with death in MHD patients. Among the components of the diagnostic criteria for PEW, only plasma albumin < 38 g/L was independently associated with death in MHD patients. MQSGA score >10 as the evaluation index of malnutrition had no correlation with patient death, but each point increase of MQSGA score had an independent correlation with the death of patients.

Conclusion

PEW diagnosis based on the ISRNM criteria can effectively predict the poor prognosis of MHD patients. Among patients diagnosed with PEW, those with serum albumin <38 g/L have a greater risk of death.

Key words: Maintenance hemodialysis, Protein-energy wasting, Prognosis

表1 入组患者的基线情况

	总人群（n=60）	男性（n=36）	女性（n=24）	P值
年龄（岁，）	59.65±13.18	60.81±12.16	57.92±14.67	0.410
透析龄（月，）	89.5±60	89.47±64.74	89.54±53.44	0.997
合并糖尿病[例（%）]	11（18.3）	6（16.7）	5（20.8）	0.683
合并心血管疾病[例（%）]	7（11.7）	5（13.9）	2（8.3）	0.511
BMI（kg/m²，）	22.32±3.69	22.59±3.44	21.93±4.07	0.501
BMI<23 kg/m²[例（%）]	31（51.7）	17（47.2）	14（58.3）	0.399
Kt/v（）	1.32±0.24	1.21±0.20	1.48±0.21	<0.0001
血红蛋白（g/L,）	111.62±15.97	114.86±12.81	106.75±19.07	0.053
ERI（U/Kg/W）	15.03（0~73.48）	8.99（0~41.8）	22.11（0~73.48）	<0.0001
FER（mmmol/L）	330.25（8.7~1211.37）	257.14（20.93~1211.37）	329.87（8.7~1101.92）	0.17
血肌酐（mmol/L，）	992.79±226.43	1076.3±218.85	867.40±176.91	<0.0001
血浆白蛋白（g/L）	40.5（20.8~47.6）	40.5（20.8~47.6）	40.65（21.1~45.4）	0.988
血浆白蛋白<38 g/L（%）	12（20）	6（16.7）	6（25）	0.429
血钙（mmol/L，）	2.37±0.24	2.37±0.25	2.38±0.24	0.874
血磷（mmol/L，）	2.1±0.46	2.10±0.46	2.11±0.47	0.947
甲状旁腺激素（pg/L）	378（5~2374）	431.5（5.17~2374）	313.5（84.5~2073）	0.437
胆固醇（mmol/L，）	3.77±0.76	3.85±0.75	3.65±0.76	0.311
甘油三酯（mmol/L，）	1.96±1.06	2.17±1.22	1.65±0.67	0.041
上臂肌围（cm，）	19.35±2.44	20.07±2.29	18.33±2.32	0.006
上臂肌围<90%正常人群[例（%）]	49（81.7）	30（83.3）	19（79.2）	0.683
DPI（g/kg/d，）	1.03±0.40	0.98±0.35	1.10±0.47	0.275
DPI<0.8 g/kg/d [例（%）]	21（35）	12（33.3）	9（37.5）	0.740
DEI（kcal/kg/d，）	26.99±9.30	25.60±9.0	29.07±9.54	0.159
DEI<25 kcal/kg/d [例（%）]	30（50）	22（61.1）	8（33.3）	0.035
MQSGA评分（）	12.22±2.97	11.69±2.67	13.0±3.28	0.096
MQSGA评分>10分[例（%）]	42（70）	21（58.3）	21（87.5）	0.016
PEW[例（%）]	16（26.7）	9（25）	7（29.2）	0.721
死亡[例（%）]	14（23.3）	8（22.2）	6（25）	0.803

表1 入组患者的基线情况

	总人群（n=60）	男性（n=36）	女性（n=24）	P值
年龄（岁，）	59.65±13.18	60.81±12.16	57.92±14.67	0.410
透析龄（月，）	89.5±60	89.47±64.74	89.54±53.44	0.997
合并糖尿病[例（%）]	11（18.3）	6（16.7）	5（20.8）	0.683
合并心血管疾病[例（%）]	7（11.7）	5（13.9）	2（8.3）	0.511
BMI（kg/m²，）	22.32±3.69	22.59±3.44	21.93±4.07	0.501
BMI<23 kg/m²[例（%）]	31（51.7）	17（47.2）	14（58.3）	0.399
Kt/v（）	1.32±0.24	1.21±0.20	1.48±0.21	<0.0001
血红蛋白（g/L,）	111.62±15.97	114.86±12.81	106.75±19.07	0.053
ERI（U/Kg/W）	15.03（0~73.48）	8.99（0~41.8）	22.11（0~73.48）	<0.0001
FER（mmmol/L）	330.25（8.7~1211.37）	257.14（20.93~1211.37）	329.87（8.7~1101.92）	0.17
血肌酐（mmol/L，）	992.79±226.43	1076.3±218.85	867.40±176.91	<0.0001
血浆白蛋白（g/L）	40.5（20.8~47.6）	40.5（20.8~47.6）	40.65（21.1~45.4）	0.988
血浆白蛋白<38 g/L（%）	12（20）	6（16.7）	6（25）	0.429
血钙（mmol/L，）	2.37±0.24	2.37±0.25	2.38±0.24	0.874
血磷（mmol/L，）	2.1±0.46	2.10±0.46	2.11±0.47	0.947
甲状旁腺激素（pg/L）	378（5~2374）	431.5（5.17~2374）	313.5（84.5~2073）	0.437
胆固醇（mmol/L，）	3.77±0.76	3.85±0.75	3.65±0.76	0.311
甘油三酯（mmol/L，）	1.96±1.06	2.17±1.22	1.65±0.67	0.041
上臂肌围（cm，）	19.35±2.44	20.07±2.29	18.33±2.32	0.006
上臂肌围<90%正常人群[例（%）]	49（81.7）	30（83.3）	19（79.2）	0.683
DPI（g/kg/d，）	1.03±0.40	0.98±0.35	1.10±0.47	0.275
DPI<0.8 g/kg/d [例（%）]	21（35）	12（33.3）	9（37.5）	0.740
DEI（kcal/kg/d，）	26.99±9.30	25.60±9.0	29.07±9.54	0.159
DEI<25 kcal/kg/d [例（%）]	30（50）	22（61.1）	8（33.3）	0.035
MQSGA评分（）	12.22±2.97	11.69±2.67	13.0±3.28	0.096
MQSGA评分>10分[例（%）]	42（70）	21（58.3）	21（87.5）	0.016
PEW[例（%）]	16（26.7）	9（25）	7（29.2）	0.721
死亡[例（%）]	14（23.3）	8（22.2）	6（25）	0.803

表2 根据有无PEW分组各指标比较

临床资料	有PEW（n=16）	无PEW（n=44）	P值
年龄（岁，）	57.44±11.37	60.45±13.80	0.438
透析龄（月，）	96.56±55.50	86.93±61.96	0.587
合并糖尿病[例（%）]	4（25）	7（15.9）	0.421
合并心血管疾病[例（%）]	2（12.4）	59（11.4）	0.903
BMI（kg/m²，）	20.32±3.20	23.06±3.61	0.01
Kt/v	1.38±0.16	1.29±0.26	0.245
血红蛋白（g/L，）	104.25±19.09	114.30±13.98	0.03
ERI（U/Kg/W）	17.15（0~73.48）	13.85（0~41.8）	0.770
FER（mmmol/L）	331.78（34.2~1049.0）	266.55（8.7~1211.37）	0.381
血肌酐（mmol/L）	929.62±239.65	1015.76±219.75	0.195
血浆白蛋白（g/L）	37.55（21.1~45.6）	40.90（20.8~47.6）	0.166
血钙（mmol/L）	2.34±0.26	2.39±0.24	0.485
血磷（mmol/L）	2.24±0.44	2.05±0.46	0.155
甲状旁腺激素（pg/L）	367.5（8.07~2374）	378（5.17~1289）	0.770
胆固醇（mmol/L，）	3.42±0.48	3.90±0.80	0.027
甘油三酯（mmol/L，）	1.73±1.02	2.05±1.07	0.314
上臂肌围（cm，）	18.21±1.50	19.79±2.60	0.006
DPI（g/kg/d，）	0.81±0.27	1.11±0.42	0.012
DEI（kcal/kg/d，）	23.68±5.29	28.19±10.17	0.031
MQSGA评分（分，）	14±3.29	11.57±2.60	0.004
MQSGA评分>10分[例（%）]	15（93.8）	27（61.4）	0.015
死亡[例（%）]	7（43.8）	7（15.9）	0.024

表2 根据有无PEW分组各指标比较

临床资料	有PEW（n=16）	无PEW（n=44）	P值
年龄（岁，）	57.44±11.37	60.45±13.80	0.438
透析龄（月，）	96.56±55.50	86.93±61.96	0.587
合并糖尿病[例（%）]	4（25）	7（15.9）	0.421
合并心血管疾病[例（%）]	2（12.4）	59（11.4）	0.903
BMI（kg/m²，）	20.32±3.20	23.06±3.61	0.01
Kt/v	1.38±0.16	1.29±0.26	0.245
血红蛋白（g/L，）	104.25±19.09	114.30±13.98	0.03
ERI（U/Kg/W）	17.15（0~73.48）	13.85（0~41.8）	0.770
FER（mmmol/L）	331.78（34.2~1049.0）	266.55（8.7~1211.37）	0.381
血肌酐（mmol/L）	929.62±239.65	1015.76±219.75	0.195
血浆白蛋白（g/L）	37.55（21.1~45.6）	40.90（20.8~47.6）	0.166
血钙（mmol/L）	2.34±0.26	2.39±0.24	0.485
血磷（mmol/L）	2.24±0.44	2.05±0.46	0.155
甲状旁腺激素（pg/L）	367.5（8.07~2374）	378（5.17~1289）	0.770
胆固醇（mmol/L，）	3.42±0.48	3.90±0.80	0.027
甘油三酯（mmol/L，）	1.73±1.02	2.05±1.07	0.314
上臂肌围（cm，）	18.21±1.50	19.79±2.60	0.006
DPI（g/kg/d，）	0.81±0.27	1.11±0.42	0.012
DEI（kcal/kg/d，）	23.68±5.29	28.19±10.17	0.031
MQSGA评分（分，）	14±3.29	11.57±2.60	0.004
MQSGA评分>10分[例（%）]	15（93.8）	27（61.4）	0.015
死亡[例（%）]	7（43.8）	7（15.9）	0.024

图1 PEW对患者死亡的影响

表3 PEW和各诊断组分及SGA评分与患者死亡风险的相关性分析

指标	单因素分析		多因素分析
	HR（95%CI）	P值	模型1		模型2
	HR（95%CI）	P值	HR（95%CI）	P值	HR（95%CI）	P值
存在PEW	2.956（1.036~8.435）	0.043	4.262（1.417~12.825）	0.010	5.022（1.247~20.218）	0.023
血浆白蛋白<38 g/L	5.070（1.773~14.493）	0.002	6.637（2.21~19.93）	0.001	9.735（2.380~39.822）	0.002
BMI<23 kg/m²	0.794（0.275~2.289）	0.669	0.676（0.217~2.106）	0.499	1.099（0.279~4.329）	0.892
上臂肌围<90%正常人群	1.386（0.31~6.192）	0.669	1.457（0.306~6.930）	0.636	1.045（0.212~5.041）	0.957
DPI<0.8 g/kg/d和/或DEI<25 kcal/kg/d	0.861（0.302~2.455）	0.779	0.985（0.314~3.087）	0.979	2.114（0.554~8.071）	0.273
MQSGA评分>10分	2.585（0.578~11.552）	0.214	2.144（0.442~10.388）	0.344	1.327（0.235~7.487）	0.749
MQSGA评分（每增加1分）	1.188（0.987~1.431）	0.069	1.237（1.010~1.515）	0.040	1.348（1.041~1.747）	0.024

表3 PEW和各诊断组分及SGA评分与患者死亡风险的相关性分析

指标	单因素分析		多因素分析
	HR（95%CI）	P值	模型1		模型2
	HR（95%CI）	P值	HR（95%CI）	P值	HR（95%CI）	P值
存在PEW	2.956（1.036~8.435）	0.043	4.262（1.417~12.825）	0.010	5.022（1.247~20.218）	0.023
血浆白蛋白<38 g/L	5.070（1.773~14.493）	0.002	6.637（2.21~19.93）	0.001	9.735（2.380~39.822）	0.002
BMI<23 kg/m²	0.794（0.275~2.289）	0.669	0.676（0.217~2.106）	0.499	1.099（0.279~4.329）	0.892
上臂肌围<90%正常人群	1.386（0.31~6.192）	0.669	1.457（0.306~6.930）	0.636	1.045（0.212~5.041）	0.957
DPI<0.8 g/kg/d和/或DEI<25 kcal/kg/d	0.861（0.302~2.455）	0.779	0.985（0.314~3.087）	0.979	2.114（0.554~8.071）	0.273
MQSGA评分>10分	2.585（0.578~11.552）	0.214	2.144（0.442~10.388）	0.344	1.327（0.235~7.487）	0.749
MQSGA评分（每增加1分）	1.188（0.987~1.431）	0.069	1.237（1.010~1.515）	0.040	1.348（1.041~1.747）	0.024

图2 符合PEW诊断标准的患者中有无血浆白蛋白降低对患者生存的影响

图3 符合PEW诊断标准的数量不同对患者生存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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